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双十一之人类为什么要互相伤害。

三发应该就能完，快的话两发，噢其实我勤劳的话今天就能一发搞定，但显然我并不。

楼诚/风镜/台丽（看清

后篇：情戒 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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情戒

明镜已经过世十个年头了。

在明镜死于火车站后的第三年，上海的局势发生了翻地覆地的变化，黎叔从截获的日军电文中发现明楼阿诚的共党身份濒临暴露。

一夜间，偌大的明公馆变成一座废墟，大火焚灼了他们最初的痕迹和最后的声音。

黎叔在家吞金自杀。

苏医生注射过量镇定剂死于诊所。

夜莺企图刺杀新任特高课最高司令关被抓捕，百般折磨致死。

小人以身殉利，士以身殉名，丈夫以身殉家，圣人则以身殉天下。

明楼明诚的消息从此再没有人知晓了，他们像是人间蒸发一般，又像是从来没有到过这个世界。

Fanny给住在镇子里最靠近森林的两位易先生带去了个包裹。

“Merci.”

所幸是小易先生来开的门，另外一位有一点吓人。

Fanny吐一下舌头，飞快的跑远了。

许久，门才关上。

这是一封讣告，明台病重，于十一月四日客死北平。

信中附上了明台的日记本。

大姐过世后，明台被派遣去了北平，易姓为崔。明楼阿诚在法国安顿好后，虽顾及国家大义却也逃不过私心挂念小弟，几经周折向北平送去一封信，终于石沉大海，念念不忘却再无回音，十年后迟来的音讯，却是死讯。

阿诚把这个消息告诉明楼，他静了半晌才把喊在嘴里的酒咽下去，又靠在沙发上，向阿诚讨要阿司匹林。

阿诚过去挤在他旁边。

法国的十一月没有上海冷，但他们急需相互取暖。

明楼留了个肩膀给他靠，闭上眼睛听阿诚念明台的日记。

明台的日记算不了什么日记，绝口不提晴雨悲喜，也不是天天写的，总是缺着日子。

谁的日记不荒唐，他的这本却不，满篇都是那一日报纸上刊登了谁，做了什么，再四两拨千斤草草写下自己减字的观点，敛锋藏锐的笔触，索然无味的文笔，乍看就是平铺直叙的杂记。

但这本日记根本就是明台写给远在法国两个哥哥的家书，阿诚照着明台的语调一读出来，明楼眼前仿佛就现出了小弟那满口谰言大放厥词的样子。

减了字的词汇根本阻碍不了他们的阅读，十年不见，明台终究还是想在哥哥面前撒娇的，弱冠之年到而立之年的年华，接连不断失去了大姐父亲与战友，这样的他，即使在人前一直都是温文尔雅心思缜密的崔先生，在哥哥面前还是会变成考试不及格逃学的毛头小子。

十年的磨砺，最终只能把他磨得绵里藏针。

但再也没有机会大器晚成了。

阿诚翻到日记的最后一页。

——可真是羡慕你们，你们分明是雁不孤行，我才是萤火自照。

——曼丽，大姐，我好想你们。

时间是乙丑年十一月二日，是写给四个人的遗书，所幸有两人如今已经与他重逢。

明楼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，阿诚轻轻帮他揉了一会儿肩膀，也不知道有没有被压麻。阿诚去取了一床毯子盖在明楼身上，又去拉开窗帘，一点也不怕弄醒了他。

像他们这样在黑暗中呆久了的人，更迫切的需要光明。

阿诚去小祠堂拿明镜的日记，如果不是明台的信寄过来了，他大概都要忘记已经很久没有晒过大姐的日记本，不要生霉了。

如今他们手上的这两本日记，已变成他们对逝者的唯一追忆物品。

十年前那场仓皇的撤离，明楼和阿诚只带了三样东西，明镜的日记本，明楼的阿司匹林，和阿诚画的家园。

阿诚把明镜的日记本摊开放在院子里的桌子上，从中间抽出一张她少女时的照片。

太阳烘烤在纸张上，粘黏的纸页随着水分的蒸发，啪啪的分崩离析。

阿诚又看到照片上明镜手上的戒指。

明镜曾经是有一段良缘的，只是所有人都不知道对方是谁，包括明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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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人以身殉利，士以身殉名，丈夫以身殉家，圣人则以身殉天下。——《庄子》

萤火自照，雁不孤行。——《增广贤文》